“话是这么个话,我大老粗,你明白意思就好。”
吕乐成搔一搔鬓角,他上下看谢钰一眼,“谢姑爷,说实话,你一表人才,人又包容宽和,当家的年纪轻有脾气很正常,你……你就忍忍吧!”
谢钰点点头:“我省得。
多谢吕兄指点。”
一墙之隔,李明琅在歪脖子树下竖起耳朵听得直跺脚,心里不是滋味。
回客栈不先来找她,倒先跟吕镖师聊起来,这是几个意思?亏她还以为,谢钰有几分诚意,如今看来,都是放屁!
昆城来客歪脖子树稀疏的树冠抖了抖,一片黄叶飘飘摇摇,被谢钰接住。
他轻笑道:“吕兄弟,你们何日启程?”
吕乐成不知谢钰在笑什么,挠一挠发鬓,问:“姑爷,当家没跟你说么?咱们明日就走。”
“这段时日雨雪交加,山路湿滑难行,又有流寇退居山林,急着出发不合适吧。”
吕乐成疑惑:“总不能等到开春雪化了才回去吧,咱们已经耽搁够久了。
流寇么,当家说了,有清河郡王神通广大,定能处理好首尾,不叫他们再为祸乡里。”
谢钰一时梗住,又问:“那颜小姐的下落呢?”
“当家说,清河郡王算无遗策,找到颜小姐的事就交给他了。”
吕乐成噫了一声,“姑爷,你说郡王爷会管这些闲事么?”
谢钰避而不答,转而道:“……当家倒是对清河郡王挺了解。”
吕乐成挤眉弄眼:“嗐,当家‘少年慕艾’,好颜色,你就忍忍吧!”
一日之内忍了两次的谢钰再也忍不下去,挥别吕镖师后,就转头去敲隔壁小院的木门。
咚咚,无人应声。
李明琅卷起裙摆盘腿坐在榻上,银牙一咬,决意要给吕乐成扣工钱,说好的升任甲等镖师,也等猴年马月再提。
“都怪我性子太好,倒叫手下说起闲话来了。”
吱呀,厢房门扉被人推开半扇,厚重的毛毡门帘被寒风卷起一角,细密雨珠落在地毯上。
“既然当家的性子好,不如大人有大量,饶了在下这一回吧。”
谢钰倚着门框,眼尾含笑。
李明琅嗔他一眼:“快关门,雨水都滴进屋了!”
谢钰噢了一声后,手脚利索地将木门与门帘阖得严丝合缝。
“我让你关门,没叫你进来!”
李明琅甩下裙摆,双手叉腰站在榻上,一派盛气凌人的模样。
谢钰才管不了那么多,仗着轻功精妙,下一瞬便挪移到李明琅跟前,双臂环住一把纤腰,埋进软玉温香,深吸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