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非是报复,或是打算灭口,绑架犯不会把自己的意图和计划告诉被绑票的人。
小白不知道,也无可厚非。
宁灼观察了他的态度:“你一点儿都不怕?”
“当时怕。
现在不怕。”
小白坦坦荡荡,“当时我以为我会死。
可现在是他们死了啊。”
宁灼望着他:“你倒是聪明。”
被夸的小白流露出一点骄傲的神气:“对啊,我很狡猾的。
我中途趁他们有人去上厕所,把看着我的人从后头拍晕了,还跑掉了一段时间呢。
……不过后来又被他们抓回去了。”
这一句描述倒是和宁灼初遇到他的情境对上了。
小白见宁灼似乎没有别的可问了,就主动凑了上来:“哥,我有问题想问。”
宁灼还沉浸在思考中,随口道:“嗯,你问。”
小白望着他,轻声道:“你痛吗?”
宁灼皱着眉,很疑惑地反问了一声:“……嗯?”
“海娜”
的人,包括傅老大,都知道宁灼是靠一口硬气顶着的。
只要人没死,那就是没事。
至于痛不痛的,这问题太矫情,连宁灼自己都不会去想。
这样许久未见的坦诚关心叫宁灼颇不自在。
而且古怪的是,身体上的痛偏就在他问出这句话后毫无预兆地爆发了。
宁灼忍得面颊发白:“不关你事。”
“关我的事。”
小白言辞恳切,伸手想去握他左手手腕,“你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。
能让我来照顾你吗?”
宁灼翻手,毫不留情地扼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细皮嫩肉的。”
他紧盯着小白从稍长的袖子里露出的一小段光洁干净的皮肤,目光冷得像是带了小小的钩子,“……‘捡垃圾’长大的?”
宁灼手劲极大,握得太紧,小白的手腕因为吃痛而不住发抖。
奇怪的是,他仍然不逃不躲,直视着宁灼:“我没说我是捡垃圾长大的。
我爸妈死后,是垃圾场的叔叔爷爷养着我。”
“他们说,我再大一点,满了十六岁,他们就要送我到吉原街去挣钱啦。
现在他们分我一口吃的,到时候就轮到他们吃我了。”
宁灼默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