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平安不为所动,一手捧着茶盏,一手捏着杯盖,说道:
“御主意欲何为?”
齐红棉没有说话,但这一刻,三人头顶的阳光再次炽热,仿佛拔升了无穷的温度,院中的空气都扭曲起来。
();() 时令仿自初夏,入了三伏天。
苟寒衣花白的须发微微卷曲,季平安手中的茶碗变得滚烫,容貌平庸,眉尖眼细的齐红棉身上的衣袍窜出火焰。
化为一袭艳红霞帔,头顶一尊凤冠浮现,欺霜赛雪的皓腕间那只镯子仿佛要融化开。
她身影容貌变幻,褪去了伪装,显露出优雅、威严的仪态,端庄的鹅蛋脸,雪肤樱唇,五官极为标致。
这一刻,齐红棉显露真容,一双凤眸中人性淡去,被一股凌驾众生的古老气息填满。
一枚金色的令牌不知何时出现在桌上。
兀自震颤间,一缕缕火焰窜出,于众人头顶凝聚为一只通体赤红,尾羽细长,眼角锋利,白足黑喙的神鸟。
“唳!”
这一刻,一声嘹亮的凤鸣,骤然响彻钦天监上空。
……
迎宾殿外。
一群监生、司辰、司历乃至典钟典鼓聚集着,焦急地等待演武的结果。
有人不停踱步,不时抬头望向紧闭的大门。
“还没结束吗?”
“不知胜负如何……唉,急死我等。”
“谁不急?你别乱转了,我头疼。”
“不行了,我不敢看,万一输了……”
议论声阵阵。
“薛兄,你说咱们能赢吗?”
石纪伦不知何时,走到了国公之子身旁。
薛弘简看了眉毛稀疏,身材微胖的阴阳人一眼,苦笑道:
“谁知道?不过无论输赢,都是亏就是了。
无非是暴露实力,从而争取获胜,或者隐瞒实力,牺牲一时输赢两种,但后者又必然要付出士气跌落为代价……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,是监侯出场……可坐井修士倘若要争个输赢,必要付出代价……”
说着,他又叹了口气。
毕竟是国公之子,耳濡目染,对很多事看的更透。
这会听到他的话,其余监生们也紧张起来。
就在这时,众人突兀听到一声凤鸣,交谈声戛然而止,不约而同循声望去。
“你们看!
是总院方向!”
那名要了签名的女监生抬手,指着那边惊讶道。
在众人眼中,远处建筑上空,腾起翻滚的红云。
规模虽在刻意压制下,比前几日那次小了太多太多,但仍激起了大家关于那一天的记忆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发生了什么?”
“咦,殿门开了,监侯们出来了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