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妹子,出大事了!”
“有人出战,连续败了两座擂台,如今正于棋院,与那个‘棋王’对弈,好些人都过去观战了,有人看见国公都过去了,这是不是说,咱们的赢面很大?”
老妇人与女儿愣在原地。
突然,关上的屋门猛地被从里头推开,穿着睡衣,踏着布鞋,大病模样的连丛云脚步虚浮走出,目光灼灼:
“伱再说一遍?”
“是真的,扳回两局了。”
连丛云深深吸了口气,这名大国手本还毫无血色的脸庞,陡然涌上殷红,不知从哪里生出力气,扯过衣袍便往身上套,同时叫道:
“备车!
老夫要去棋院观战!”
……
……
太阳渐渐西斜,缓缓沉入地平线,棋院外的广场上已是挤满了人。
马车早已无法通行,周围道路也给挤的水泄不通。
府衙紧急调集了衙役、巡检,一名名差爷拎着佩刀,强势开路,才堪堪疏通,不使得道路堵塞。
棋局还在继续,且已进入中后盘。
局势却并不明朗,黑白两子焦灼缠绵,形势之复杂,令寻常棋手看得头晕眼花。
只有棋院中人,还能跟上思路:
“这一手……为何下在此处?”
“若落在这边,可于此处打劫,岂不更好……不,我看差了,是个陷阱。”
“失误?这手是否失误了?我脑子乱了,谁与我推演几手?”
长桌内,清瘦院长等人,已是争执不休。
至于一个个讲棋人,拿着谱子,往往都要思忖良久,再结合“裁判席”
给出的解释,才能硬着头皮讲解下去。
却也结结巴巴,坎坷的很。
复杂!
盘面过于复杂!
在外人看来,那棋盘上的黑白二子交错,与往日的棋局也没甚么差别。
但在懂棋的人眼中,方寸之间,恰似两军交战,已是硝烟弥漫,血流成河。
时间缓慢流逝,终于,最后一抹阳光逝去,夜幕降临。
天光变暗,早有准备的衙役们点亮灯笼,悬挂在一座座讲棋处,以及各处要道,就连擂台上都挂上一盏。
霎时间,那一盏盏灯散落棋盘,如地上星河。
有人散去,归家用饭。
但赶来的更多。
“嗒。”
“嗒。”
“棋王”
柯桥的落子开始变慢,往往要长考良久,才会落下一子。
季平安与之相反,几乎没有太多思考,就予以回击。
看到这一幕,围观的百姓们嗅到了熟悉的味道,不禁开始怀疑,墨林的小胖子是否在故技重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