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游孤身立于萧瑟寒风中,只听得屋内隐约传来暧昧的笑声,捏紧袖口的手指因用劲而泛起青筋。
她的目光似乎能穿过木门和厚重的门帘,看到李明琅那张娇艳的脸。
狐媚子。
碧游啐了一口,鞋跟用力踩了踩灰白的方砖。
屋内,李明琅倚在美人榻的软靠上,一双马靴胡乱蹬在地下,袜子团成一团塞在榻边,一双雪白的足踩着堆叠的锦被,趾甲修剪出圆润的弧度。
谢钰走近前,坐在床尾,握住李明琅的脚踝,垂眸把玩了一会儿。
李明琅捧着消遣用的话本子挡住视线,翻了几页后,终是忍不住,问谢钰:“外头那位姑娘是谁?”
“当家不记得?”
谢钰把李明琅的双脚塞进怀里暖着,问道。
李明琅白他一眼:“我一天天见的人多了去了,谁记得哪个是你姘头?”
谢钰轻笑一声,睫毛颤了颤,委委屈屈地说:“当家这般说,在下要伤心的。”
李明琅发完邪火,才觉出自己任性,咕哝道:“都找上门来了,还说不是呢。”
“碧游是我手下的人,当家应该在空翠茶庄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才是。”
谢钰莞尔道,“她与杨岘都是一样的。”
“呵,我看得出来,她喜欢你。”
李明琅轻轻踹了他一脚。
“当家多心了。”
谢钰捉住她的右脚,手不自觉地顺着纤瘦柔润的小腿往上摩挲,“就是喜欢在下又如何?只要当家一个人喜欢我就足够了。”
“登徒子!”
李明琅边骂边往后躲,还拿起轻软的斗篷来砸他,“尽会说这种话,唬小姑娘一套一套的。
呸,我跟你说,我才不吃这一口!”
李明琅话中带刺,却是眉黛敛秋波,瞪人的小模样劲劲儿的。
谢钰年轻气盛,哪里忍得住,捉住她的脚踝就往回拽。
红衣狼藉,冰肌玉骨。
李明琅闹腾起来,翻天覆地的,谢钰见状愈发心热,倒比之前几次要食髓知味。
更深漏尽,谢钰替李明琅掖好被角,见她沉睡不醒,秀美的脖颈隐有桃花点点,才整理好衣袍,独自去了知府衙门。
临州的海知府下了牢狱,衙门后的官邸自然而然成为清河郡王下榻之处。
谢钰飞身到内院书房,在门外见得灯火通明,便推开门,快步往里间走去。
屋内已有一人躬身相迎:“参见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