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恩佑的病房在四楼,席振天接到朵儿的电话赶过来,吓得灵魂都快要出窍,只有他知道恩佑的心脏是换过的,打成那样,会不会有生命危险,是他最担心的事情。
家里的医生自然跟随,可恩佑怎么都不肯出院,非要住院。
若是旁人打了恩佑,别说打成这样,敢碰一根手指头,他都要弄死那人的全家,可偏偏这人是江钊,江钊也住了院。
自古红颜多祸水。
恩佑很大方的说,“爷爷,现在不是我忍不忍的事情了,我以前给朵儿画过一副裸画,江钊知道了。
他现在知道我喜欢朵儿,所以,这个梁子,我们是结了。
但这只是我们两个的事,跟家族之间没关系。”
面对恩佑的轻松淡若,席振天只想操一个花瓶往恩佑脑袋上砸,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砸清醒。
这个梁子,跟家族无关?
可能无关吗?
这是豪门媳妇,不是一个普通工人家里的媳妇,随便出点事,全海城都知道了,到时候谁的嘴都堵不上,。
“你不知轻重!”
席振天中气十足的喝斥,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。
“我不知道轻重?爷爷,当时我跟朵儿认识的时候,江钊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蹲着?我给朵儿画张画又怎么了?我是喜欢朵儿,我有错吗?”
恩佑原本来轻淡缓慢的语速,说到这里便急促起来,甚至激动不已,“我二十岁了,我喜欢一个女孩儿我有错吗?我又不是她结婚后才喜欢她的,我是老早老早就喜欢她了,你让我不惊不怒,无欲无求,可是爷爷,那是我能控制的吗?我控制过啊,我以为不是喜欢,我就是一直太控制了,才会便宜了江钊。
造成这样的局面,是我愿意的吗?”
“就因为我换个过心脏,过去十几年里不能有快乐,现在我的心脏没有问题了,我想得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儿都过份吗?过份吗?!”
“恩佑,你别激动!”
“爷爷,你别这样,你总是叫我别激动,别激动,可是昨天我很激动,我打了江钊,江钊也打了我,我的心脏一点事情也没有,爷爷,我可以激动,我可以!
我可以有一个正常人的情绪,我可以不高兴,我可以遇到愤慨的事情就生气,我可以忍无可忍的时候就发泄,我可以用嫉妒的力量冲到拳头里去打人,我可以用急促愤怒的心情去跟情敌对抗撕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