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房里,林明月忽然发出一声含糊的痛呼,像是切花生饼切到手了。
沈斯京抬头看了眼,又收回视线,警告地指了指宋茉的酒杯,然后从旁边挂着的背包里抽出一盒药,朝林明月走去。
脚还没迈两步,又突然停下来。
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药盒。
药盒里放了三袋一次性的酒精碘伏棉签,和便携式的一小袋药片,药盒上面还打了个“沈斯京”
的名字标签。
是宋茉给他的药盒。
沈斯京放了回去,拿出另带的防水创口贴走向林明月。
身后,宋茉抿着酒的酸意,味道携着青梅的馥郁清香,她偏首,静看着两人并肩的背影两秒,安静地起身上楼梯。
咔哒关门声,特别的轻。
包扎完毕,林明月小声道谢。
沈斯京眼睫垂着,看向她穿着的薄外衫:“这是我妹的衣服?”
林明月愣怔一瞬,点头说是。
“你有外套了,把她衣服脱了给我吧。”
他说,“下次外套别买和我的同款了,容易拿错。”
“”
“我的外套呢?”
“对不起,你的外套在我房间,忘记拿下来了。
要不你上我房间来拿?”
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个小心机有点明显,林明月有些尴尬咬唇,“或者我明天带下来。”
她硬着头皮,将宋茉的棕色羊绒衫薄外套脱了,递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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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房间,沈斯京将羊绒衫随手扔到床上,利落脱了上衣进浴室。
过了一会儿,他突然退了出来。
往前慢走几步,走到床前,缓缓弯腰曲背,大手伸向那团棕色衣衫。
那只手修长、粗粝、骨节分明,体温滚烫,宽厚有力得仿佛一张扩张的网,忽然卷进羊绒衫里,用力抓皱,手背上的青筋明显凸起,粗粝指腹寸寸抚过布料。
男人跪在床上,忽然埋头,将脸深深埋进服帖柔软里,猛吸了一口,茉莉清香味瞬间在鼻腔内横冲直撞,仿佛迷离在狭小幽闭的房间里,气息如火燎。
再抬起头来时,已眼眶胀痛,瞳孔却雪亮幽灼,脸色变了又变,眸光暗了又暗,抓起衣服,直直扔进洗衣机里,带着一股来源不明的恼怒和不耻。
对得不准,落下了一小截在外面。
就像那一小团,从小开始便没能理清的某种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