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ark的呼吸声粗重起来,在安静的吓人的走廊里回荡。
‘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怪物……’他对自己说:‘但是我也永远无法把我的异化能力当成一种骄傲……永远是耻辱。
’
永远是。
杜迦宁听到Mark的声音,几乎要抑制不住的笑出来,苍白俊秀的脸上浮起兴奋的红晕。
他内心一直压抑的那种扭曲的憎恨和快感已经要让他浑身战栗了!
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加美妙?你不用去看,不用去猜测,就能够知道自己讨厌的那个人有多么的痛苦——他的痛苦掌握在你的手里,你可以让他解脱,也可以让他更加痛苦。
你看,没有人可以得到真正的自由。
他停在了走廊的最尽头,然后按下右手边墙壁上的一个按钮,尽头的墙壁开始向一边移动,露出一个散发着明亮白光的空间。
一尘不染的实验室,三五个来回忙碌的研究员,还有精良简洁的控制台,透明的钢化玻璃隔离的观察室。
陈陈最后走进来,他站在史宾赛后面,不安的看向最角落的一排标本。
太可怕了……那里面全部都是畸形的怪物——
“噢上帝!
!
上帝——”
他倒抽一口气,难以忍受的后退一步。
最后的那个最大的标本,是一个孩子,一个……可爱的女孩子。
她已经死了。
大概三四岁的样子,长长的黑发在标本溶液中飘荡,雪白的皮肤,漂亮可爱的五官在液体的折射下显得有些扭曲……她半阖着眼睛,露出已经凝固的黑褐色的眼睛,无声的凝视着远处,小小的花瓣一样的嘴唇轻轻的半张,似乎在呢喃着什么……漂亮的稚嫩的上半身,可怕的恶心的下半身。
她的下半身只张着章鱼的八条腕足,和她的年纪一样,小小的,半腐烂的。
“她是我领养的女儿……”
穿着纯白实验服的男人走过去,蹲在标本箱的旁边,修长的手轻柔的隔着钢化玻璃抚摸着她的头颅,眼神温柔的就像是在看自己最珍贵的宝物:“她叫海伦。”
Mark脸色青白,两手因为极端的克制已经开始颤抖。
陈陈难以置信的看着杜迦宁,喉头涌起想要呕吐的冲动。
“Mark?”
杜迦宁愉悦的笑着,敲了敲标本箱:“她比起团团,是不是更像是你的孩子?”
砰——————!
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