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……”
唐漠谦微微仰起头,任指间的烟灰慢慢掉落,“因为,他希望我更加了解他想拍摄的东西,就像片中那位导演所追求的一样,他也想达到那样的完美,如此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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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6、节二...
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,仿佛真的只有如此而已。
但谢风知道,这部影片的意义,绝不仅仅只是如此。
兴许傅衍是想让唐漠谦了解他对影片的追求,但唐漠谦看待它,却是完全不同的心情。
好早以前谢风就依稀看明白,在唐漠谦心里,傅衍的意义非常重大。
而今唐漠谦用这样一部影片来告诉他这个异常肯定的答案,让他终于了解到当初池浔所说的那番话的含义。
唐漠谦又燃起一根烟。
“只要是为了他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,却又用这样简短的一句话概括了所有。
亲耳从唐漠谦口中听见,和以往反复地猜想完全不同,那个原本一直朦胧的影子,到今日终于清晰了轮廓。
这个轮廓里,深深嵌着“傅衍”
二字。
“我想起还有一些书要拿过来……不如,你先休息吧。”
谢风忽然站起来,对唐漠谦说。
唐漠谦垂着眼,轻轻掸下烟灰,一言不发。
谢风没有再去看他,拿起外套转身走向大门。
“哐”
地一声,他把自己关在门外。
这是第一次,他丢下唐漠谦一个人,落荒而逃。
从唐漠谦家出来,谢风漫无目的地走,走到一座天桥上,他停下脚步,从口袋里拿出烟,转身靠上栏杆,眼前缭乱的霓虹灯一望无垠,视线里却没有终点。
他想起最初的那一次,唐漠谦代替傅衍向他说了一句“抱歉”
。
之后是在周之谨家,唐漠谦问起傅衍姐姐的事。
再然后,唐漠谦为了傅衍的片子推掉了《长宴》。
年三十那天,唐漠谦接了一通有关傅衍的电话,一句解释也没有转身就走。
再之后,他为了拍好傅衍的新片病得一塌糊涂,却在得奖之后,又躲得远远的。
谢风还记得自己曾经问过唐漠谦:你的目标是什么?
那时唐漠谦的笑容在烟雾中凝固了,他的答案是:我离目标还很遥远,尚待努力。